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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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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04

當咒語從許輕禛口中出來的那一刻, 天地俱滅,日月無光,天地之間最耀眼的當屬許輕禛。

只要有許輕禛在, 周圍的一切事物都會被模糊、虛化, 黯淡下來。

馥郁艷麗的花瓣、青葉從許輕禛身後魚貫而出,隨著許輕禛一聲令下, 齊齊往陳安燃那個方向沖過去, 形成一個蠶蛹的形狀包裹住陳安燃。

陳安燃看著自己周身縈繞的漫天飛舞的花瓣, 吃驚地感嘆, “世間居然還有這種引來花瓣的招式。”

“但是——許輕禛你就只會這種花裏胡哨的招式嗎?那看起來也沒什麽厲害的。”這話當然是狡辯,明明陳安燃自己都單膝跪倒在地,還要嘴硬逞強,把青塵劍捅進地裏, 想要破除這個漂亮的繭,以證明許輕禛無論多厲害都是他看不上的可憐蟲。

誰知許輕禛翩然將食指豎在自己的唇邊,不染纖塵的衣袂翻飛, 眼眸圓潤, 眼尾狹長鋒利,狡黠地彎了起來,看陳安燃的眼神猶如看向死人一樣冰冷刻薄, 輕輕伸出手捏了個訣, 臉上扯出一個笑,“是嗎?嘴硬可不是乖孩子應該有的表現。”

“縛!”

話音剛落的同時,陳安燃口中的虛有其表的飛舞在空中的漫天花瓣像大網到了收緊的時刻一樣逐漸往陳安燃靠攏, 哪怕許輕禛已經把實力控制在陳安燃肉//體可接受的範圍內, 陳安燃依舊無法抵抗,重新跪在地上, 嘴角滲出鮮血。

真是厲害啊……可惡,許輕禛不是靈力全無的廢物嗎?怎麽會有這麽厲害?似乎是元嬰九階的氣息,難道許輕禛一直都是在謊報靈力、欺騙所有人嗎?陳安燃心中冒出了可怕的念頭。

可惡,難道他就要折戟在這裏了嗎?

許輕禛將花瓣織成的大網越收越緊,天羅地網,讓陳安燃無處可躲,眼見著被束縛在其中的陳安燃掙紮的跡象越來越微弱,才往後揮了揮手,這張大網才逐漸變為一縷花瓣交雜其中的風,抽絲剝繭,離開陳安燃的身邊。

看著下面滿身血汙的狼狽跪在地上的陳安燃,許輕禛終於揚眉吐氣,心中的得意不言而喻,緩慢地走下臺階,一步步走到陳安燃面前。

赤著腳,纖細的冷白色小腿隱匿在寬松的月白色長袍下,清冷的神情襯得他貌若桃李的容貌越發妖艷瑰麗,黑色的長發隨風搖曳,裸露的腳踝上戴著一串用紅繩系起來的鈴鐺,走的每一步鈴鐺都會輕微晃動起來,每一步路都如同在水中綻放的金色蓮花。

好美……比他見過的所有風光都要清麗絕塵。

如果陳安燃不是親眼見到眼前的人剛才沒有一點懸念地打敗了他,取得壓倒性的勝利,可能也不會相信眼前這個風姿綽約的美人實力會那麽……深不可測。

但是……為什麽陳安燃生不出一點氣呢?按照平時的情況,此刻陳安燃肯定會記恨許輕禛,然後對著許輕禛大言不慚,說自己以後肯定會把今天受到的恥辱還回來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不僅如此,陳安燃心中還反而生出了想讓許輕禛把腳踩在他臉上的欲//望,因為他發現許輕禛把他虐得越慘的時候,他就越感到興奮,是刻骨銘心的興奮,是難以忘懷的興奮。

“啪”。

陳安燃上一秒在腦海裏想過的場景下一秒就真的發生在現實裏,臉上覺察到軟肉揉搓、塌陷的觸感。

面上他是一副不可置信、惱羞成怒的表情擡頭望向許輕禛,看到對方漂亮的臉龐上嘴角上揚,勾勒出一抹冷笑,極其跋扈又輕蔑地回覆,“你的眼神真讓我惡心。”

語氣中的尾音往上挑,一如許輕禛秾麗的眼尾,都是那麽惹人心醉,叫人說不出一句狠話、重話、粗話。

實際上陳安燃巴不得許輕禛一直踩著他,這讓他由衷地感覺到一股令人酣暢淋漓的愉悅從靈魂深處上升起來。

很可惜許輕禛不會發現這一點,不然也不會一直踩著陳安燃,因為陳安燃受傷過重,連起身都艱難,又加之陳安燃一直故意垂下頭,所以許輕禛不可能註意到他眼底的饜足。

不多時,許輕禛終於把腳從陳安燃挪開,不過依然是踩著陳安燃的姿勢,只是踩的地方變成了陳安燃的胸膛,用冰冷的腳感受著對方搏動有力的心臟。

然後許輕禛略微俯身,伸出手一把用力捏住陳安燃的下巴,語氣戲謔地盯著他看:“萬花歸塵的滋味怎麽樣?嗯?陳大少爺?你接下來還敢找我麻煩嗎?”

看陳安燃許久沒回話,許輕禛以為對方是因為被他嚇破膽子了,心裏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感,不自覺松開手,擡起腳後退,退回到他的茅屋前,那張如花似玉的面容依舊熠熠生輝,說出的話卻如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

“記好了陳安燃,今日我只是對你略施懲戒,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不準把今日的事情告訴給第四個人。還有……你以後別來招惹我和我身邊的所有人,這次仙門大比更是如此,如果讓我再發現你欺負我身邊的人,那等待你的……就不只是今日的這些懲罰而已了。”

隨著聲音落幕,許輕禛幹脆利落地關上了門,隔絕了陳安燃窺視的視線。

這時的陳安燃早已神游千裏,腦子裏不斷回響著“真想再被他踩一次”。

嗯?等等……他為什麽要這麽想,許輕禛就是把他害到這種田地的罪魁禍首,他不想著如何報仇就算了,還想繼續被許輕禛踩。

憑什麽?他,陳安燃,可是堂堂宗主之子誒!要踩也是他踩別人,怎麽能讓別人踩他呢?這樣的話他的臉往哪裏擱呢?

肯定是許輕禛剛才對付他的時候給他下了什麽泯滅人性的汙穢邪術,才讓他居然變成這副模樣,對許輕禛的腳念念不忘……

像這樣不斷洗腦自己“許輕禛給自己下了降頭”,陳安燃才能“心安理得”站起來埋汰許輕禛,“可惡,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被我踩在腳下的!”

“等著吧,我現在就回去精進修為,等到仙門大比那日,我一定要讓你好看!”陳安燃就這樣氣沖沖揚長而去了。

……

可惜屋內的許輕禛壓根不理會陳安燃所說的那通豪言壯語,來到盤著腿正在運功調整體息的蔣鑫流面前,眼神自然而然流露出擔憂,輕聲詢問道,“師妹,傷勢可還嚴重?”

蔣鑫流聽到許輕禛的話,這才緩慢睜開眼睛,露出親和力強的笑容,“謝謝許師兄為我療傷,我比之前好多了。不說我了,聊聊許師兄你,師兄你剛才真的好厲害,居然隨手一揮就能扔下治愈傷痕的法術罩,還能一兵一卒把陳安燃打到起不來。”

“就是讓我有些疑惑,不知道許師兄能否為我答疑解惑?如果師兄不想說的話,那就不說了,反正我也沒那麽關心這個問題。”

許輕禛聽到前半句話的時候,心中就隱隱有種預感,眉梢一直在跳,聽到後半句的時候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不由得松了口氣,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既然師妹都親口問我了,那我自然沒有不回答的道理。只是希望師妹能幫我保守秘密。”

“當然。我肯定會替師兄保守秘密的,如果師兄隱瞞自己的實力真的是因為有自己的難言之隱的話。”蔣鑫流堅定地點點頭,猶如一頭正在瘋狂搖尾巴的大型金毛,眼睛亮亮的。

看到蔣鑫流毫不猶豫地痛快答應幫自己保守秘密,許輕禛這才沒有一絲保留,把自己重生的事實告訴給了蔣鑫流,不過為了不讓蔣鑫流感到驚慌失措,許輕禛並沒有說出這個世界其實是一個虛構的世界的事實。

虛假的現實就由他背負吧,像蔣鑫流這樣單純美好的人不應該太早面對這麽殘酷的現實。

“這就是我為什麽會突然擁有那麽強大的力量的原因。”許輕禛看到蔣鑫流錯愕的神情,起了逗弄的心思,狡黠地眉眼彎彎,“師妹知道這個後會想要告訴別人嗎?宗主亦或是棠瑜仙君?”

卻不料蔣鑫流錯愕之後心疼地雙手握住許輕禛的手掌,感動得一塌糊塗,滿眼淚汪汪,“師兄……前世的你好慘啊,這麽慘的情況下師兄你轉去修煉魔功也是很正常的吧?即使修煉魔功也沒有忘記你的初心,最終帶領六界人民實現了人人平等。可惜到最後你在歷史書上仍是一個人人喊打的魔頭的形象。”

“師兄,你好偉大。放心,師妹我不會向任何人說的,即使是柳鳶師姐,我也不會說的,我也會一直好好活下去的,成為讓你流芳百世的證人。”

“??”這個劇本不太對勁吧?許輕禛一頭霧水。

哦不對,他為什麽會下意識覺得對方害怕自己然後向宗門告發自己的反應才是正常的?難道他也被這個離譜的狗血世界同化了嗎?才會理所當然認為虐他是正常的。

不行,他,許輕禛怎麽能被不合邏輯的世界同化?他以後還要去拯救世界、造福萬千黎民百姓!

耳邊同時傳來蔣鑫流略微沮喪的意志消沈的抱怨:“這個棠瑜仙君也忒不厚道了吧?居然是用那種方式修煉,比魔修還不如,枉我之前還把他當做榜樣。殺你全家人不說,還搶你功勞,惦念你的體質。

可惜我們現在只是籍籍無名的小弟子,即使師兄你有再大的本事,也依然沒有一點辦法動搖他的根本地位,畢竟他的地位隨著這些年的修為不斷提升的同時逐漸根深蒂固,要撼動他的位置絕非易事。

而我這樣一個剛入築基的弟子,對你更是沒有任何幫助,不拖師兄你後腿我就心滿意足了。”

許輕禛清楚她的擔憂,清楚她想變強,她想加入自己一起為了人人平等的理想而奮鬥,因此不自覺柔和眉眼,淺笑安然地回答:“師妹是想變強嗎?師兄我倒是知道如何幫助師妹變強。”

“修煉速度和天賦掛鉤,天賦又和出生的體質相關,師妹想要加快修煉速度的話,只能鍛體重塑丹田。不過重塑丹田的條件格外苛刻,需要強大的外力、輔助的神丹妙藥,當然——意志不堅定者、肉//體脆弱者通常還沒熬過去就嗝屁了。”許輕禛歲月靜好地向蔣鑫流介紹道。

蔣鑫流想也不想地點頭,眼神如炬:“只要可以讓我變強,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願意,我、我再也不想做被人保護在身後的人了,我想和許師兄一樣強大,想和柳師姐並肩作戰。”

“不過……許師兄,你所說的強大的外力、輔助的神丹妙藥是指什麽?要去哪裏找?”

“這個嗎……這次仙門大比的場地——將要開啟南海秘境就有我所說的這兩樣。”許輕禛危險地彎起眼睛,充滿神秘的氣息,“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跟著我走準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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